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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天體究竟是什麼性質的行為?
天體是裸體,但並非裸體秀,而是健康地袒露自己的身體
天體是展露身體,但並非身段大比拚,而是以平和心態面對、尊重自己和他人的身體
天體可以是一項活動,但並非刻意舉動,而是聽從內心的聲音
天體可以在戶外,可以在家中,可以集體,可以私人
天體是試圖擺脫不必要的桎梏,試圖返璞歸真,體會自由
天體是感受風起雲動,靜心體會空氣穿過身體,讓末梢神經的觸覺回來,讓血脈暢通
天體是一種性情,一種心境,摒除懷疑和慌張,鎮定自若,修心養性
我們不排斥天體,亦不鼓吹天體
天體不是教條,不是烏托邦,而是一種自然主義生活方式,可供自由選擇
天體不是形式主義,不是行為藝術,不是終極目的,而是返璞歸「真」的可能途徑之一
天體,一種信仰
天體者,天生自然的裸體。我個人認為,對天體愛好者而言,天體是一種生活方式,或一種愛好;而對那些「天體主義者」而言,天體更成為一種信仰。
說天體主義或天體運動何時出現,其實是一個偽命題。人類幼年就一直是天體的,我們是後來才慢慢把自己包裹起來。最早的奧運會也是全裸體的。所以我們該問的不是天體的起源,而是:天體何以會成為一個「問題」?當性被看作是羞恥的,隱晦的,見不得人的,而身體又被等同於性時,天體便成了問題。是所謂「文明社會」才使人把裸體和羞恥聯繫起來。
天體主義者認為:如果不是因為天氣寒冷等原因需要穿衣服,人原本該裸體,因身體直接與新鮮空氣和陽光接觸,有益生理健康,也有益心理健康。天體可以幫人放鬆、減壓,獲得自我肯定、自尊與自信。真正的天體主義者相信,人體是不分美醜的。天體不是為了展示、炫耀或欣賞美的身體,天體運動鼓勵的是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融。所以。「醜」的身體與自然相交融時,也是美的。
當天體拒絕性,當天體無視常規的美醜,當天體強調與自然的和諧之時,我們看到,天體主義是一種健康的思維,健康的生活觀。
天體主義於 19 世紀末復興於德國、瑞典等北歐國家,我們稱之為近代天體主義,當時是對歐洲社會僵硬道德觀念的一種反叛。它逐漸傳播到歐洲其他國家,20 世紀 30 年代進入美國和加拿大。如今世界許多國家都有天體海灘、天體島嶼、天體營地、天體運動館、天體公園,甚至天體商場、天體街區、天體城市 . . . 有報道說,當年馬克思演講的海德公園,如今也已是天體愛好者的天堂,穿衣服的人走進去會渾身不自在。許多國家有天體組織,像美洲、歐洲還有全洲性的天體協會,世界範圍內有世界天體協會。這些組織每年都舉行大型成員大會,那時,一些大的海灘就會成為天體的天堂。
一個社會,各類人士的湧現是一件好事情,說明社會開放,多元思想得以進入。但是,如何尊重並且提供給各種不同意見人士充分的生存空間,是一個更需要面對的問題。
天體愛人,天體家生活
多多和 Rose 是夫妻。非常偶然地在網絡上識得多多,進而認識了 Rose。聽他們講了平常在家裡的天體生活之後,一邊熱情邀請他們來到鏡頭前,一邊七上八下,擔心被拒。不料 Rose 挺爽快地就答應了我。
在約好的時間,他們從城鐵芍藥居站外的過街天橋上牽著手向我走過來,大近視的我看不清他們的面孔,但在清早的逆光裡,他們的姿態看上去是相當安靜美好的一對。來到面前, Rose 的第一個笑臉看上去熱情真摯沒有設防,印證了這種想像。
天體其實是同自己身體的對話。只是希望坦然面對自己的身體,所以天體可以不戶外,不集體,天體可以是獨自的,私密的,家中的。
天體並不需要名號,理由,以及溯本清源。只是一種自然而然的生活方式,屬於天性喜好。結婚以前一個人住,結婚以後兩個人住,在多多的帶動之下,天體生活一人變兩人。
相當坦然地面對自己及彼此的身體。於是拍攝的鏡頭前,只有起初小小的拘束和不自在。很快放鬆下來,自在舞,自在笑,自在擁抱。當目光中的緊張退去之後,Rose 在鏡頭前的肢體語言令人驚喜。他們的親愛非常自然地流露出來,我看著,覺得喜悅而感動。
一個人,兩個人,天體可以做什麼?什麼都可以天體來做。像是做飯下廚,像是洗衣打掃,像是吃飯看電視,像是飼養一棵植物。唯一禁忌是去陽台晾曬衣服或是抽煙,原因來自某次鄰家奶奶的投訴。避免矛盾,私人的生活不要相互打攪。
兩人對待世事的態度相當寬和,尤其是 Rose。她說,天不天體,只是選擇不同的方式來生活。並不強求。所以戶外的,集體的,目前沒意願參加,卻也並無反對。
家是最為放鬆的地方,而愛人是最親密的人。在最具私人屬性的家空間裡,除去一切束縛,兩個人一起自由生長,自由呼吸,自由生活。沒有冗余情緒,仿佛只剩下喜怒哀樂,還有愛。
天體的奇遇盛筵
2005 年 9 月,黑冰攝影 10 周年特別活動,由畏冰組織並策劃了一場「想了」、「做了」、「愛了」、「樂了」的主題拍攝,參與並客串的模特則為黑冰的攝影師、化妝師、門市、前台、司機和一直支持黑冰的朋友共 12 人。一群朋友在煙台威海一帶,像出游一樣邊走邊玩,邊玩邊拍 . . . 於是有了這組照片,以及這一次對所有參與者而言都相當神奇的盛大體驗。
與當時的參與者一同在電腦前翻閱照片,時隔數個月,說起當時的情形他們仍然表現出難以抑制的興奮和激動。在遠離城市的大海邊,情緒像礁石和沙灘一樣受到海浪的衝刷,變得潔淨單純起來。第一次享受天體的人們,在空闊的海邊輕易放下了種種顧慮,奔跑,擁抱,跳躍,在這段時間,一切都似乎變得本真起來。「神奇」,「美妙」,「非常棒」,是他們復述當時情形時出現頻率相當高的詞語。
組織者說:
去年 7 月份,畏冰和幾個朋友一塊兒去南戴河玩。在海邊走著走著,突然興之所至,說我們來拍一組身體的圖片吧!於是大家脫下衣衫,在輕鬆游戲中有了第一次「天體」及拍攝的經驗。
事實證明,收穫大大超過了預期的緊張、尷尬和不適。此次無組織無預謀的「突發性天體事件」在各位參與者心中留 下了不可磨滅的美好印像。回到北京之後,各位成員逢人便說,仿若經歷了一場神奇美好的夢境。看上去,身體與自然空氣的全面直接接觸帶來的感受非常引人入勝。
9 月份,黑冰攝影十周年。拿什麼「獻禮」?上一次天體拍攝的美好回憶令畏冰產生了正式組織一次天體主體拍攝的念頭。並最終付諸實現。
畏冰說,脫下衣服就像是脫下了某種身份。身體,心靈,自然,不同的個 體,多者之間開始直接對話,產生一些直接的、不加修飾的情感和依賴。一些不必要的矯飾和障礙被突破,第一天脫下衣服後,事情變得相當自然而然起來。游戲、行走、拍攝、生活的界限已經模糊。除了在海邊張開雙手擁抱淡鹹味的風和空氣之外,在室內空間依然可以以天體的方式聊天,吃飯,玩,或呆著。
他說有的人本來性格沉悶,像是被現實壓力壓榨了活力。經過了這次活動回到北京,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開朗活潑,脫胎換骨。他說以後打算每年組織一次這樣的活動。希望能有更多認識或不認識的朋友參加。
他說他們並不是「天體主義者」。只是在彼時,彼地,嘗試除去一些束縛,感受自然。然後帶著美好的回憶回來。他說還打算專為這樣的「人體攝影」建構一個網站。他說並不想僅以天體的名義,而更多以藝術的名義。
參與者說:
看拍下的照片,劉濤似乎是這次活動裡最為大方的成員。拿了照片去問他感受,他的回答和照片裡的表情一樣的落落大方,並說出了一則經典言論:「誰亂想,誰低級!」可謂擲地有聲。天體並不是多麼神秘的舉動。覺得它神秘,或許只是因為失去了面對直接、簡單和本質的能力。
脫不脫衣服只不過是手段或途徑之一。我們沒有暴露癖,並不以裸體為終極目的。只是樂於與自然作一場靜默無聲的交流和溝通。當你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身體裡血液流動的聲音,心跳的聲音,突然間奔跑變得無比輕快起來。
在那個時間,那個地點,縱身投入,忘掉一切雜念,才有最深切的歡快和感 動。這些成為內心對某種信念的印證,你知道在日常生活的後面,還是可以簡單到趨近於零。
我們的身份,既不是模特,也不是攝影師,後來回想,我們要表達的,應該只是作為一個人的欲望和牽掛。我們想要來到一個地方,然後就站在天地之間。什麼也不說,有些睡意也不睡去,我們就動也不動,一片空白地站著。堅定的,甚至怕驚擾了自己。只因為不願放手瞬間剎那的肆意,一個人,一群人,一時間,一空間,赤裸了身體,和自己的影一起,站在天地之間。還有光的影,微風婆娑的一切的影,重新變得安靜。 我們把自己從心裡拿出來活,於是恍惚活在別處了。
人說一個人長在他自己的臉上,我在鏡頭裡看著自己,就信了。這樣子,一定是久違了,熟悉又陌生,曾經的經歷一樣。猶如初生。 中午,我看見海,天更陰了。我們屏住呼吸和風景對峙,就像和一個美麗的女人對峙。然後敗下陣來,散了,去看另一個女人。
你說,你不介意吧?我不知意從何處介?從成長到長成,我們曾經在意的,逐一被改變,被放棄,一如這寬的海,把人和人的世界圍著,靜觀其變。而或許海,根本是無所謂的。此刻,海沉入海裡,天地之間暗下來,車輪再次啟動,車窗外傳來一聲犀利的呼哨,我越過匆忙的人頭去看。 時燈火通明,天紅半邊。
丁銳:我們可以無拘無束地赤裸著身體,享受早晨的陽光,衝進海裡暢游。
迪迪:即使沒你們好看,也喜歡你們,喜歡和你們在一起。
迦妮:獨享一份寧靜,超脫世俗的觀念,永遠如剛浮出水面的蓮花,無需綻放,卻永遠純淨清遠!
張靜:赤誠相對、友愛互助的樸實精神深深地感染了那顆即將麻木到快死去的心!!!原來人性是多麼純淨,人生是多麼美好啊!
老齊:長發在風中飛動,腳下的沙灘上海浪拍打著湧來又退去,站在夕陽赤裸的群體中,心真靜,舒暢、自然、亦幻亦夢。一次不同尋常的經歷,生命的?心靈的?心還在?浪也在?一切都在?
老朱:人不是我殺的,我不是殺手。
瑞華:這個經歷像是做夢。
邵迪和琪琪:聽你微笑的聲音,輕得近乎安靜,縱有再多的歡笑嬉戲,只有你的那麼清晰。
江浩:在海天之間,懷揣著一絲迷茫,我們執著地尋找。
戶外天體初體驗
很長一段時間裡,對「天體」的印像僅止於老外們的天體浴場。比較搞笑的演繹版則是《歐洲任我行》裡,沙灘上向著唯一的女性奔跑而來的裸男隊伍,像征著某種性別的飢渴。
直到偶然的機會,得知原來有這麼一些人,被冠以「天體愛好者」的稱號,以個人或集體為單位,不定期地去某處怡人的自然環境中,令身體發膚與天地空氣做全方位最親密接觸,號稱「天體活動」。說得再大一點,叫「天體運動」。
好奇心被激勵。聽上去這似乎是一種非常健康向上的戶外活動樣式。同時不解:彼此陌生的一群人,會怎樣在同個環境下徹底展露自己的身體,並面對他人的身體?
身體一向是私密的,帶有關於羞恥和道德的暗示。在這個物質生活超負荷旋轉的時代,身體的私密性顯然已經受到了充分的、甚至過度的「保護」。有些時候,有些人,甚至難於面對自己的身體,何況他人的?
一面欽佩這些天體愛好者們勇敢,一面懷疑這類活動的安全及純潔性。就像在很多事情上,我們已經習慣理性地看到事情陰暗的一面,以讓事情變得足夠復雜。
真正的天體愛好者們正在追求某種純粹簡單的境界,而與此同時更多人在懷疑。是簡單的事情根本不存在,還是事情本來很簡單,只是我們已經沒有了接受簡單的能力?!
天體活動繼國外之後,正在國內風生水起。我決定記錄一次戶外天體活動的現場經過,看看是不是真的存在天人合一,心無雜念,看看事情是不是真的可以這樣簡單?
把美好願望變作現實
在網絡上費盡心機地拐了七八個彎之後,我經人推薦加入了一個審核嚴格的天體愛好者 QQ 群。群主叫笨笨,是群裡唯一的女性。我加入的時候成員還寥寥,想當然地以為大家都是元老級天體愛好者,不料了解下來,原來這幾位都還處於觀望狀態。
於是單純的記錄演變成協助策劃及促成這次對他們而言 first-time 的戶外多人正式天體活動。群裡有很多人躍躍欲試,但正式開始策劃聯絡之後,只有 笨笨、大蝦和京城來客三個 ID 真的實踐了他們的願望。
時值秋天,車子在北京西郊的山路上兜兜轉轉,轉進了鷲峰國家森林公園。一行人開始爬山。一個半小時後,終於找到一個人跡罕至的山頭。只是希望和游人之間「相安無事」,互不打擾。
都是初次在現實中相見。因為有攝影師在場,準備脫掉衣服的時候還是有些猶豫。但或許是有網絡上的聊天打底,預想中的臉紅、蹩扭以及嚴重尷尬的情形看上去並未出現。
雖然在自然面前人人平等,但仍要特別表彰笨笨作為唯一一個女性成員的勇氣和鎮定。在網上的整個組織過程中,她一直真誠地積極促成此行。但在臨行前一天,她也曾突然緊張起來,在 QQ 群裡問能不能帶上老公和槍,並懷疑我究竟真是雜誌編輯,還是犯罪團伙派來的臥底。這該是每個女性天體愛好者在參加陌生人聚集的天體活動之前再正常不過的擔心。的確,天體的組織和交流大多依靠網絡,而網絡裡魚龍混雜,不懷好意的人們覺得不過是 Sex Party。我用了大約 10 個語氣懇切的段落來保證我的身份清白,最終把她從後悔的門檻兒上拉了回來。
天體個人主義 vs 沙龍主義
海舒是山東淄博一家戶外運動俱樂部的教練,他是唯一一個願意公開所有資料、正面天體出鏡、並目前身在國內的天體愛好者。可惜他在淄博,不能參與我策劃的天體活動,而且他同意正面天體出鏡的照片,我們也登不出來 . . .
裸睡的不一定是天體愛好者,但天體愛好者們都裸睡,不知道這個定理成不成立。不管怎樣,海舒的天體愛好也是從裸睡培養起來的。結婚之前還要顧及家人情緒,婚後他的天體行動終於正式開始了:「起碼可以在自己家裡裸體走來走去」。
2001 年 4 月,海舒參加民間登山隊去了世界第三級。當某天下午,珠峰從眼前天空上的雲層裡突然現身的時候,他擁有了第一次美妙的天體體驗。面向珠峰,他像一個極簡單的原始人類那樣地伸展雙臂,然後跪地膜拜。「這次經歷讓我徹底愛上了天體,從此一發而不可收。」
海舒愛好天體,真正的出發點是因為崇拜大自然。「每當覺得環境很爽的時候,我就要天體。」珠峰,泰山,太白山,安徽的牯牛降(一個名字怪怪的原始森林),都留下了他天體的足跡。2004 年再登珠峰,本想在海拔 6500 米實施一次極高海拔的天體行為,結果未遂,因為爬到 6400 米的時候實在挺不住了。
海舒從沒把天體跟「集體活動」掛鉤過。迄今為止,他的天體經驗基本都是個人行為。他說天體是與生俱來的愛好,是一個人的事,天不天體完全是自己說了算,跟有沒有人一起壯膽兒,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說真的,看到海舒的天體照片,大大改觀了我對天體的乏味想像。一個人或一群人,赤條條 站著,做什麼呢?看到他的照片我才開始反省,是不是想像力被異化得太嚴重。天體原來真的可以只是一個人的事。就像武俠片裡傳說的那樣:天地人和,氣通六脈,風生水起,觀大自在。
他說,其實在生活的每時每處天體,才是天體的真正意義。他給我看一篇文章,說他非常贊賞文中的觀點。那篇作者不可考的網文裡有理有據地論述了整個社會實現天體化的必要性、可能性和對人體健康的種種好處,同時還周到地考慮了天體情況下會出現的身心問題,以及可行的解決方案。譬如女性可以如何應對生理期,男性該怎樣調適性衝動等等,種種設想倒也來得生動有趣。
對這種「極端」的天體言論,我雖不能全然認同,也無法擅作批判。天體是他們的信仰,信仰問題不容討論。既然它既沒有反社會,也沒有反人類,更沒有像道學家們想像的那樣誨淫誨盜,不過是希望脫去浮華外衣,令身體發膚與自然空氣連通接觸的面積和時間最大化,努力接近類似原始人一樣純樸本真的自我,那麼剩下的問題,就不是原則問題。
其實說「讓生活天體化」,不如說「讓天體生活化」。不用 給天體行為賦予多麼重大的意義,天體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天不天體,愛不愛天體,就像是喜歡穿什麼衣服、吃什麼菜一樣,是很平常的事。
陳軍(ID:耳朵,北京人,網絡工程師)2002 年初開始組織「北京天體沙龍」,2003 年底移民加拿大。
TH:怎麼接觸到天體運動的?
耳朵:完全自發的。小時候家裡人多,也不寬敞,我連在家裡赤膊都覺得不好意思。初三暑假我有機會一人在家,無意中發現裸體自由自在的感覺非常好。那個暑假只要有機會我就在家裡一絲不掛。那時還沒什麼天體的概念。
TH:第一次天體活動是在哪兒,什麼時候?當時的感覺怎樣?
耳朵:是 2003 年 3、4 月份的時候,因為季節原因地點選在了朋友家裡。我們4個男的和兩個女的。男的是全裸了,女的按照說好的沒有裸體。我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有人裸體有人不裸體,而且在室內,有些不太自然而已。比我想像的要好,沒什麼尷尬,大家很自然地脫掉衣服。我們一起做飯吃,然後邊打牌看電視,邊聊著關於天體的話題。
TH:第一次野外天體的經驗是?
耳朵:是開始組織天體活動之後。我想自己先嘗試一下戶外天體的感覺,於是有時晚上沿著皇宮護城河裸跑。當然是選比較黑的地方了。
TH:據說到 2003 年非典之前,你們的沙龍組織得還挺有聲有色的?
耳朵:當時我們聯繫比較頻繁,也碰頭商討過組織事宜,並舉行了第一次天體活動,雖然是室內的。那時主要通過我們的 BBS 做些召集宣傳。之前我在各大網站的論壇上也發過帖子,不過很快就被網管刪了。主要還是通過 email 聯繫。全國各地包括港澳台跟我聯繫的大概共有 60 來人。本來計劃天氣轉暖組織更多野外活動,後來因為非典原因不得不取消。非典後去過兩次北京郊區爬山,感覺挺好。
TH:有沒有碰到過「居心叵測」的?
耳朵:有啊。有人對天體並不了解,以為組織什麼性活動呢。他們加入時我都再三強調要先看看我們的規章,並且能夠做到自覺遵守。那些人在了解情況之後也就放棄了。
TH:在西方國家仍只有很少一部分天體愛好者公開承認自己的天體愛好。你認識的天體愛好者裡公開資料的有多少?
耳朵:現實中認識的還沒有。不過通過網絡,我知道像香港的 Simon、台灣天體會的會長都是公開的。Simon 夫婦都是天體愛好者,在香港大力宣傳天體理念,並參與很多公開活動,如人體彩繪、人體攝影等。台灣天體會據說鼎盛時期有 8000 名會員,後來因政府打壓才低調許多。會長本人是私企工廠老板,他在辦公室就是天體的,無論男女工人彙報工作,他也無所謂。他大概是我知道的最徹底公開的天體愛好者了。
TH:天體沙龍裡有沒有過女性成員?怎樣說服她們加入?
耳朵:有,不過她們還算不上完全的天體愛好者。第一次活動時就有兩位女士參與,但她們沒有天體。我們幾個男的沒覺得什麼,記得一位女士的臉始終都是通紅的。跟女性談天體活動比跟男性談費勁多了。我在網上發帖,有些感興趣的女網友發email給我詢問具體情況,更主要是詢問人身安全能否得到保證,其他成員是否可靠等。我打保票說參與的女性會員不會受到任何不禮貌的搔擾,但她們還是比較擔心,或者是沒有其他女伴,或者是地點相隔太遠,沒有能夠組織成。
TH:有遭遇到別人或警察的干涉麼?
耳朵:碰到過其他游人,還沒碰到過警察,因為我們選的都是荒郊野外嘛。當時其他游人立即止步,我們也趕緊躲起來穿上衣服再出來。沒必要強求不認同天體的人接受天體愛好者們在他眼前活動,應該互相尊重比較好。
TH:目前在加拿大天體活動怎麼樣?
耳朵:我通過網絡認識了一些當地的天體愛好者,參加過他們在家裡舉辦的聚會和當地天體俱樂部組織的活動。國外的朋友天體時都不經常談論天體本身,而是像平常聊天一樣海闊天空什麼都聊。可能對他們而言天體已經很自然了,他們的注意力已經不在是否天體上了。
TH:參與天體活動帶給你什麼?
耳朵:心境更開闊平和;思想上也更開放自由;待人處事更寬容溫和。另外我更體會到自然與人類的密切相關,認識到環保的重要性。當時在京郊考察合適的天體地點,發現怎麼水都那麼髒,垃圾那麼多。甚至計劃過在山上組織一次「天體撿垃圾」的活動,但是最終還是沒做成。
2006.03 《時尚健康》2006 年 3 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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